刑:义的根本,义:暴的来源
作者: 访问次数:348 时间:2021/10/12
作为教化的一个内容,“仁义”倍受青睐。可是,如果我们
还记得“人怕火不怕水”这一典故的话(见前第12小节),那么,我们就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:天天讲仁义,有人也许就会不将其当回事儿,而不当同事儿,慢慢就会铸成大错,直至犯罪。假如真是这样,讲仁义等于是不讲仁义,因为,其结果是害了“怕火不怕水”的人,其也就真成了一把“软刀子”。 《商君书》里就有一番类似的言词。它随:“以义教则民纵,民纵则乱,乱则民伤其所恶。……而世所谓义者,暴之道也。”(《商君书-开塞》)这意思是讲,用仁义之类的东西来教化,小民就会自我放纵,自我放纵就会犯上作乱,而作乱的结果就会被他们所厌恶的东西(刑罚)所伤害。所以,有人说的那些仁义,正是暴的来源。这是提醒我们注意。越是大谈平民百姓喜欢的仁义教化,越会使他们走向犯罪、遭遇刑罚;反过来,越是严刑峻法,越会使他们明白真正的仁义。“立民之所乐,则民伤其所恶;立民之所恶,刚民安其所乐”(《向君书-开塞》)。“慈、仁,过之母也”(《商君书·说民》)。真想对人仁义,就不能用教化仁义的方法。
依着这番见解,仁义倒成了暴的来源,刑则成了义的根本。《韩非子》也是这般看问题:“今世皆曰尊主安国者,必以仁义智能,而不知卑主危国者之必以仁义智能也。”(《韩非子,说疑》)换句话说,这人都以为靠仁义才能使国家踏实稳定,唯独不知道,叫国家风雨飘摇的恰是仁义。这就如同母亲对待孩子,越是溺爱,越是养出不孝甚至无恶不做的后代。严教之下出孝子。因此,“母不能以爱存家,君安能以爱持国”(《韩非子·八说》)?《韩非于》还特别挖苦了一下孔夫子。它说,孔子可说是天下圣人了,但是,喜爱其仁爱、称颂其道义并愿为其鞍前马后的那些人,数来数去也不过70来号人,而这些人又是他的弟子。瞧那鲁哀公,说不上为人高明,可坐在君王那把龙椅上,没人敢不俯首称臣的。孔夫子到头来,也要屈从于鲁哀公的权势。这就出现了:“民者固服于势,…故中尼反为臣而哀公顾为君。”(《韩非子·五蠹》)
笔者以为,对于仁义教化这样一种“叽笑”的看法,没啥说不通的。在抽象的理论层面上,就像将仁义教化可以说得令人心服口服‘样,将它也可以说得一。塌糊涂,甚至从它那里,推出其本身就是不仁不义的结论。《商君书》和《韩非于》这类法家的重要文本,绝对不是“小儿科”一般浅显表面,它们为了说明自己的整套话语,可“将理由说得清晰透彻、叫人折服,将对立的观点批得一一钱不值、顾此失彼。但是,这倒不意味着仁义教化真是不如严刑峻法,也不意味着,仁义教化那套话语的滴水不漏。在前面许多地方,我们已经发觉,仁义教化的一套话语昕来也蛮是条条是道儿。而且,就那个秦王朝短命的例子来说,它起码一半是在立持仁义教化。
所以,问题在于,这样一些话语套路的采用,可能与人们的姿态、立场有着密切联系。为了推行自己的法学主张,谁都可以发挥潜能来开掘理论的道道儿,来挖苦、讥讽、贬低对立的主张,死揪对己有利的理由。